凯鱼子

复健

我说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，片段灭文法

原作基本都已记不太清orz欢迎大人捉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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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01.

　　叶修把烟在垃圾桶顶部碾了两下，烟灰跟熄灭的烟头扭来扭去混成团，被始作俑者一并弹进黑漆漆的容器底。

　　“老韩，”他跟旁边的人搭茬，“跟我出去吃个晚饭不。”

　　02.

　　那天是第四赛季决赛，嘉世惜败霸图。

　　03.

　　仔细回想起来，绝大多数时候他韩文清与叶修实在无愧于粉丝交口相传的“宿敌”名号。到底也怪不得什么，说好听点命中注定不能有两个第一，说难听点本来就互相不对头——起码见到真人前韩文清是这么认为。

　　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奇怪，毕竟网游里见的一叶之秋整日吊儿郎当模样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嘴里全是垃圾话。虽然初次交锋并不来自对方挑衅、对着个成天如此的人会低气压也多少难免。

　　但叶修不是狗，也不需要靠讲点什么金玉良言体现身价，而一叶之秋有真本事在身上从来都被众人所知。于是韩文清就眼见着第一赛季草根战队嘉世哐哐对打其他战队，一路爬上冠军。

　　总决赛，各战队自然都是去看了的，韩文清也在其中，最后不由想着不愧是叶秋。堂堂嘉世队长就算冠军了依然延续传统，出了比赛室时不见踪影。他倒不怎么奇怪，毕竟叶修跟他一样只在意比赛场上的胜负。

　　——韩文清已经意识到了。看起来如何不对头按下不论，他们是一样的。

　　“这条路等下会有记者。”

　　“诶，老韩啊。我知道，”叶修靠在备战室门口叼着烟，看起来对韩文清的到来不太意外，“实在避不过把外套脱了随便找个垃圾袋塞一下，从这帮人眼前走也没事。你来了才风险大，那么显眼，别把哥暴露了。”

　　韩文清脸黑上几分：不好说是因为后面那句还是因为“把冠军队队服塞垃圾袋”的这回事。到底没回怼上一句，跟叶修的垃圾话对轰他就没占到过便宜，况且面前人也未真这么做。

　　好在刚拿下第一赛季冠军的叶修没兴趣在赛场下也接着进攻，把烟往墙上摩挲摩挲（韩文清试图瞪着他污染墙壁的动作阻止未遂）便灭了烟头，抬头冲霸图的好队长眨眼笑笑。

　　“怎么样老韩，跟我出去吃个晚饭？”

　　04.

　　于是又过了那么十几二十分钟，韩文清就转而坐在叶修面前，开始跟人一同扒拉同一只北京烤鸭。

　　他觉得有那么些莫名其妙，但想到是叶秋又生出几分合理。“你们嘉世，”韩文清还是在对方扯下一条腿时开口，“比赛赢了不庆祝？”

　　“庆祝啊，干嘛不庆祝，这不是他们去记者采访会嘛，打这么认真我垫肚子，”叶修埋头啃鸭腿，“等出来我就去再蹭一顿，然后把你扔在这里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干嘛，羡慕哥的冠军啊？”听人半天不说话，胜利者带着副“你是不被我戳到痛处”的表情晃晃骨头。半截没咬下来的肉挂在骨头上摇摇欲坠，看得韩文清本来就听得皱起的眉头再深一分。

　　“不需要羡慕，”然后他实在受不了地把眼看就要掉下来的肉夹进对方碗里，“明年的冠军会是霸图。”

　　哦。叶修无声地勾起嘴角，手上筷子架住韩文清要往回收的动作。迎着韩文清不耐打来的视线，他眨了眨眼，无事发生般地把手又收回来。

　　05.

　　年轻气盛的小队长到底没把宿敌的霸图队长丢在烤鸭店。

　　起码当晚的叶修无从得知队友们是否找过自己一会：毕竟提前说过或许会迟到再或者缺席，没有手机一身轻的他对此心态良好。

　　韩文清反倒看起来比他上心几分，临叶修清盘到后半餐的时候耿直疑问：“你不需要回队友那？”

　　“没吃完啊，你赶我走吗老韩，”叶修耿直回答，“总不能就吃一半丢这里吧。你浪费食物？我鄙视你。”

　　说着还用筷子去指。

　　韩文清深呼吸，吸气……呼气。幅度太大变成叹气了。对方是一点不在意，夺冠后的欢庆对他来说看起来还没有打游戏本身值得高兴：他甚至还能就此放一句狂言。“又不是一辈子就冠军一次，明年再夺个冠不又有得聚。”

　　这算是对刚刚自己那冠军宣言的回应了。韩文清冷笑一声，两个人都不说话，周身的气压眼看就冷了几度。

　　“你别瞪我瞪那么凶，看着跟寻仇似的老板等下报警，”到底叶修不缺乏打破氛围的勇气，“比起那种事儿老韩，咱俩吃饭的机会比庆功宴少多了。你还要赶我走。”

　　韩文清一声不吭，起身就走。

　　诶怎么你要走啊，赶不走我也别这样啊显得哥多过分……叶修念上几句，结了账紧随其后，临走前瞄了店里的钟一眼，没比原来预计的时间超出多少。他说难得来次b市难得跟我吃一顿还这样，老韩你太没风度了。韩文清没搭理他，放缓脚步几分接着往回走。

　　06.

　　到了第二赛季决赛前夜，客场作战。韩文清单独邀叶修出来吃饭。

　　07.

　　自打那次之后，双方在两队比赛前的碰头就变得心照不宣。单独约餐的次数总多嘉世冠军一次，又在决赛结束后与冠军数持平。

　　叶修觉得这多少有点韩文清对自己垃圾话的记仇成分在里边，但又不好说，毕竟大漠孤烟看起来不是那么种人。眼里只有荣耀和冠军的，真要说能对他嘲讽作多大反应记多久仇才稀奇。

　　于是他们约了第二次，在Q市，吃韩文清从小一直吃到大的大海产子。叶修要去摸门口怡然自得的蛤蜊，险些被壳暗算，金贵的手指安然无恙。临走前韩文清说今年的冠军会是霸图，叶修说你试试。

　　于是他们约了第三次，在H市，吃叶修其实吃得不如泡面多的杭帮菜。韩文清看菜单，有叫花童子鸡栗子炒子鸡，叶修想一般我都吃香菇炖鸡。临走前韩文清说今年的冠军会是霸图，叶修说你试试。

　　于是他们约了第四次，在Q市，两队明天就马上要上场打本赛季最后一遭的时候。叶修手揣在兜里跟韩文清肩并肩，琢磨今年能不别吃大海产子，半路见霸图队长接了个电话，挂断后告诉自己队里喊他回去。

　　“回呗回呗无所谓，那我自己找个地儿坐坐。”叶修挥手，“晚饭时间都不给自由活动，哎，可怜！”

　　韩文清不置可否，临走前说今年的冠军会是霸图。叶修笑笑，看着这人严肃的表情想真好啊，他还是那样。想归想，嘴上冒出一句你试试。

　　那年冠军还真是霸图。

　　08.

　　于是他们约了第四次，在Q市，权当补上赛前错过的那场。对韩文清来讲应该算是三年的大仇得报，倒显得爽快——他一直很爽快，叶修漫无边际地想。

　　他确实很爽快，直来直去，不拐弯抹角，连胜者败者间可能该有的距离都没有，但反正叶修也一直如此。下一秒就听见韩文清说，那个叫苏沐橙的枪炮师，配合不错。

　　是吧，我也觉得。不然怎么拿的最佳搭档呢。叶修把一盘大虾推给韩文清，看着对方边皱眉边迅速拆分、最后再给他推回来。你们队那个牧师才厉害……小张同志是吧。哎，给你们霸图捡到了个好苗子。

　　“也只是你们两个配合不错，但从整支队伍来看还需要磨合，”剥完了虾的韩文清接着说，“嘉世。”

　　叶修应声：“是吧，”伸手去夹韩文清的劳动成果，“我也觉得。”

　　两个队长就陷入沉默。

　　但叶修几年下来仍旧不缺乏打破氛围的勇气，掰开一只蛤蜊转头问：“哎，你们Q市啤酒度数高不高啊？”即刻绕过了对队员话题的继续延伸。

　　“你想干嘛？”韩文清皱眉。

　　“很出名啊，来一听呗。”

　　这话说得就颇有槽点了。首先不论职业选手个个不胜酒力，来Q市有个两三回，也没见着叶修惦记出名的玩意去呢？在H市待了大几年，也没见着叶修惦记出名的玩意吃呢？他甚至在叫花什么鸡还有栗子什么鸡的选择里只吃香菇炖鸡。

　　但韩文清对成片值得说道的点视而不见，沉默地看着对方，最后讲那就上一听。过了几许两人桌上多出听啤酒。又过了几许叶修就倒在桌上再没动静。

　　他想这些槽点都不是值得讲的，只是叶秋需要而已。

　　09.

　　韩文清过了一会开始后悔了。

　　因为他没问对方嘉世把酒店定在哪，且他联系得相对多的那批人上赛季结束刚退役，再有叶修从来不用手机。

　　最后堂堂霸图队长，决定把嘉世队长丢在自己房里，然后去自己队里的庆功宴。祈祷没有记者在同个酒店吧叶秋，韩文清腹诽，转眼就叫了车。

　　等终于该散的散、韩文清回到酒店的时候人也醒了，这是好消息。但看起来酒没醒，这是坏消息。

　　事已至此也没法让叶修自个儿走回去，还好那点酒味没浓厚到让韩文清抗拒，不然他是真觉得叶秋自个洗澡能淹死在浴室。韩文清蹲在坐起来的叶修面前，与他双目平视：你晚上住哪。

　　叶修没回答他，光盯着韩文清的眼睛看。

　　韩文清没接着问，也盯着叶修的眼睛看。

　　10.

　　于是他们约了第五次，在Q市，吃的烟酒气息与韩文清。韩文清嫌弃叶修嘴里的味道，到底没挣开，给这落败的宿敌队长莫名当了福利。第二天后颈前胸冒出几处泛红，韩文清压着嗓子让叶修滚，顺带捞起被罪魁祸首扒拉到床底边的衣服。

　　叶修懒散地窝在床上，毫无身在别人大本营的自觉，实在被催得磨磨蹭蹭收拾好着装准备上路了，还要折回来捡一下昨晚被折腾到掉在地上的烟盒。

　　临走前叶修停住脚步，说明年的冠军会是嘉世，别赢一场就在哥面前太得意了。

　　韩文清顿住，随后冷哼一声：我等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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